初中毕业时,因怕上高中考不上大学就业不保险,便听从父母的劝告上了技校。技校毕业后很自然地分到流动的工程单位当了汽修工。

  才到单位上班时,我很不情愿,也很讨厌这种不应该由女人干的工作。整天和钳子、扳子、锤子打交道,全身上下都是油污污的,连指甲都是黑的。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些需要修理的铁家伙,一不小心就会让你手上带伤。时间一长,手上就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关于那句话的文章 工作报告

  师哥袁也就是在这时走入我的生活的。他不但工作认真,技术在全队也是拔尖的。更让我钦佩的是他闲时喜欢看书,写一手好字,不象其他年轻人那样喝酒、划拳、甩扑克、砌长城。他对那些东西从来不感兴趣。有空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很惬意的,陶醉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仿佛很知足。只有我能看出来,其实他并不安于现状。我会经常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找到他,与他一起看书,渐渐地我们之间有了许多话题。

  我和袁是经常在一起的,我的不满情绪袁也渐渐看了出来。那天漫不经心中,以将刚卸下的一颗螺帽弄丢一了,大家跟着忙活了半天才找到。事后,袁很随意地对我说了必句话“不要以为这些活不适合你干,只有认真做好你所做的每份工作,你才会得到你想要的。”听了他的话,我有一种醉酒时被水泼醒的感觉。是的,既然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不从本职工作做起呢?

  从那以后,我就象换了个人,工作也越来越出色了。女工们怕脏怕累不愿干的活,我都抢着与男工一起干。大家拿一样的工资,没有理由不干一样的活。

  半年后,我被评为处三八红旗手,而我与袁的关系也进入了恋爱阶段。

  又过了半年,单位因效益不好,需要一部分人息工,我想是到了我该选择的时候了。我想去上大学,毕竟才21岁。可是我很爱袁,不想离开他。那段日子,我一直在犹豫,始终拿不定主意。没想到,袁竟很支持我上学。他说,去吧!别想着我,你不应该就这样过一辈子。当我要求他与我一起走时,他叹息地说:“我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我应该多考虑困难的家庭”。在他的帮助下,我办好了息工手续,踏上求学的路。

  很快的,大学毕业了,我也有了足够的资历留在城市另找一份更适合的工作,可我始终无法忘记袁,无法忘记那个曾让我懂得如何面对生活的人。虽然,在外面经历了许多,也曾面临不同的工作,可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袁告诉我的那句话都依然清晰:“认真做好你所做的每一份工作”。

  篇二:悔不该说那句话

  老韩老杨是很“铁”的哥们儿,老韩和老杨还同在一个机关工作,只不过老韩在政策研究室工作,而老杨在环保科工作,两个人平时没有不说的话,没有不开的玩笑,要不,怎么能叫“铁”哥们儿呢?

  这年六月的某天,老杨带领助手小刘对下属所有单位的环境建设情况进行例行检查验收,午饭时分正好赶到第二管理区,管理区领导在单位食堂安排了“六菜一汤”,款待前来检查的老杨一行,喝酒自然不可避免,午饭过后,时间刚到正午12时,去别的单位还没有上班,老杨于是便决定躺在二区的会议室沙发上睡上一觉。

  说来赶巧,老韩陪同主管场长下来搞“调研”,在三区吃过午饭后,决定提前赶到二区休息一会儿。进屋就看见老杨躺在沙发上酣然大睡,于是闹惯的老韩找了一根笤帚糜,放在老杨的脸上挠痒痒,正睡得香甜的老杨被挠醒了,刚要发作,一看是老韩,也没办法发火。于是,老杨对老韩说:韩大主任,支使支使你,给本科长倒杯水。老韩打哈凑趣的回敬道: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归你管哪还是乍的?我不是小刘,说支使就支使,我就不给你倒水,看你能怎的?

  老杨一听这话,起身说道:好好,老韩,我支使不动你是不?等以后有机会我管着你的时候,每天必须给我端茶倒水,你看着!

  老韩自然不甘示弱,回敬道:老杨,吹牛!你就管不着我!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你能管着我,可咱们镇上的饭店,从东头到西头,我整天请你吃饭店,如果你管不着我,你得同样请我吃饭!小刘在场可以作证!我老韩说了绝对算话!这赌,你敢不敢打?

  不肯服软的老杨随即说道:老韩,别犟,你的话我记住了,不出三个月,我非管你不可!看着较真的老杨,老韩笑着答道:好好。老杨,我等着你来管我!小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干什么的?到时候可别耍赖,要是耍赖我撵到你家吃去……两个人闹着笑话打完赌,下午各自就去工作了。在场的人也都没往心里去。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事情就是这样难以预料,还不到九月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身居要职的老韩被一党一委安排到环保科任副书记,听着一党一委的任免文件,老杨来了精神,散会后找到老韩,小样,出三个月了吗?我的韩副书记?归我管没有?是不是得兑现承诺呀?

  正在为工作变动而闹心的老韩一气之下,有病住进了医院,足有半个月没有报到上班。交情甚好得老杨也怕闹个“落井下石”的名声,嘱咐小刘从此别在提打赌之事。

  半个月后,老韩病愈上班了。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全科室的人喝酒!而且真的就从镇东的酒店开始,每天两顿,连续请了一个星期。不知缘由的大伙被弄懵了,一个劲夸韩副书记“讲究”,直到第六天的晚上,老杨和老韩各自手把瓶喝了一斤牛栏山“二锅头”,老杨才问道:服不服?老韩答道:我就是不服……

  当晚,自然老杨和老韩都喝个烂醉,在送老韩回家的路上,小刘悄悄地对老韩说:韩副书记,何必那么较真呢?老韩虽然喝多了,但回答还是令小刘感到“讲究”: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数!请客花点钱倒无所谓,谁知因差阳错就叫他赢了呢?

  唉,悔不该说那句话呦……

  篇三:那年,那句话

  那年我在大山深处的一所中学教书。

  山里的孩子,大都是有乳名的,为的是好养活。按当地的风俗,乳名越土、越俗、越粗就越好养活,像锄头、铁蛋、臭孩儿、狗剩儿等等,比比皆是,听了让人忍俊不禁。小时候在家里,大人小孩儿可以随意呼唤他们的乳名,但上学后,渐晓人事的他们,就渐渐羞于有人当众喊他们的乳名了,甚至,有些同学还为此打架斗殴。我班上就有一个叫张成的男生,就因为班上另一个男生学着他本家爷爷的口吻,当众叫他的乳名,引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而动手打伤了那个同学,被学校处以警告处分。他也由此和父母产生了很深的隔阂,从而拒绝家里人来送东西。学校领导在集会时也特地强调不准给同学起外号和不准称呼乳名。

  这个镇是县里最偏远的乡镇,全镇方圆近百里,非常分散。每逢农历一、六是集日。我带的这个班是寄宿班,学生离家都很远,每两周回家一次。父母们心疼孩子,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总是想法子给孩子们捎来,无奈他们都是庄稼人,平常农事很忙,很少有时间专门到镇上给孩子送东西,一般都是同村人谁到镇上办事,就央他(她)们给孩子带点东西。因此,每到集日那天,学校里就有大批家长或亲属乡邻来送东西。学生们那天往往都心神不宁的,一是期盼着家里能带点好吃的打打牙祭,二是为了那份温暖。为了不影响学生上课和学校的秩序,也是为了安抚学生的心情。学校决定每个集市那天的上午第三节课后留二十分钟给学生(为此学校还特地印发了文件做宣传,学生们人手一份),以方便家长和亲属们来送东西。其实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是很矛盾的,他们既盼望着家里能有人或央人送东西来,又害怕他们当众叫他们的五花八门的乳名,让同学们讥笑。乡亲们淳朴没有什么文化,他们不会觉得孩子的乳名有什么不雅的,反而觉得叫着亲切。

  农历的六月底,正是双抢季节。这是一年当中,农民们最辛苦的时候。为了赶时节,既要收割早稻、脱粒、晒谷、收谷,又要犁田、耙田、插晚稻秧。他们没时间做什么费事儿的好吃食,没有特殊的事儿,更没时间赶集,因此,这段时间,来学校送东西的家长及亲属乡邻们相对少些。那天第三节课后,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家长,给他们的孩子们送了些东西,大部分同学在羡慕之余都叹着气。因为第四节是我的语文课,我就一直留在教室里。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上课铃声响了,可是还有些同学仍然不甘心地探头向外面张望着。

  我用教鞭使劲敲了敲黑板,大声说:“请大家都收收心,现在开始上课了!”可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瘦高个子老人,手里提着一包东西,正向我们的教室走过来,嘴里还自言自语着什么。

  我赶紧走到教室门口,迎上去,问道:“老人家,您找谁?”

  “三秃秃,哦,张张”,他用一只手挠着头,语无伦次地说。

  这时,一个人从我身后的教室里快步闯出来,差点把我撞倒,原来是张成。他一把抓过老人手里的东西,嘴里还大声地说:“谁让你来送东西的,我不稀罕,以后叫我家再不要派人来找我了,烦死人了!”

  “是你妈你妈炸了点洋芋给你,你妈还”老人怯怯地说。可是还没等说完,张成就转身跑进了教室,我只好对老人说:“老人家,您先回吧,孩子一时不懂事儿,您别计较,我会劝他的,现在我们也要上课了。”“这可是咋说地呢,他妈心疼他,让我来送东西,倒送出错来了,唉,这是个甚唉”老人边叹着气,边摇着头走了。

  我回到教室里,看见张成正坐在前排的角落里恨恨地生着闷气,同学们窃笑着,小声地议论着。我再一次用教鞭敲了敲黑板,说:“现在上课,把所有的事儿都放下,下课再说!打开课本,今天讲新课!”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我转身刚把课文的标题写在黑板上,就看见那位白头发的瘦高个子老人又倒回来了,没待我迎上前去,他就对着教室大声喊着:“张张三秃壳儿,三秃壳儿!刚才我短了一句话,你娘让我问你,二十那天,你从家里出来不大工夫就下雨了,你挨浇了没,挨浇了没?你回个话儿,我还等着答复你娘呢!”

  教室里突然出奇地安静,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张成身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很纯洁,很纯洁,没有一丝一毫讥笑的成分。“没,没有挨浇,三爷,你告诉我娘!”张成哽咽着说。我默默地看着同学们,他们也看着我,我看见,很多人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上课!”我说。我转过身去,面对着黑板,突然,有一滴水掉到我的手上,我的眼泪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