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批判。常人眼里的蓬莱为三仙山之一,不受尘世约束,但陆龟蒙认为:“蓬莱有路教人到,应亦年年税紫芝。”虽属荒唐,但这荒唐的外壳中却包裹着现实的真实:没有什么地方能逃避对赋税的搜刮。

  凡在宣城,凡到乱世,凡遇失意,都会不自然想到谢朓和李白。陆龟蒙也是如此,但他虽然惯用怀古咏今的手法,但慨叹已不再明显,而是深深地藏在了山水风物中了。

任它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 校园演讲

  怀宛陵(宣城)旧游

  陵阳佳地昔年游,谢脁青山李白楼。唯有日斜溪上思,酒旗风影落春流。

  当年宛陵,登陵阳山,踏谢脁游踪,李白遗迹。日落黄昏,独行溪畔,更兼斜阳。那叠嶂楼啊,影立水中;那摇曳的酒旗啊,碎落在流水。( 文章阅读网: )

  可是,谢脁当年毕竟还是意兴舛飞,挥毫泼墨;太白昔日毕竟仍还壮志豪游,酣饮高楼。而自己呢?只有细味这些破碎而迷离的梦。

  陆龟蒙是对这个社会认输了,不再有皮日休的誓不低头。恨就恨吧,只不要把恨给抛洒出来。“冰泉冷涩弦凝绝”,就这样吧。“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宁可凌波独立,不为人知;宁愿“出淤泥而不染”,作一个淡雅高洁的白莲,也不枉一生的风流。

  不去热烈的讽刺,而是用一种深刻的冷峻和漠视。如果说皮日休是嵇康式的人物,那么陆龟蒙则是阮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