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居易《长恨歌》

  清晨,你如一朵飘逸的云彩轻盈地闪进了我的办公室。你兴冲冲地对我说:“看,多美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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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忙撂下手中的活计,从你手中接过小鸟细细端详。这真的是一件美仑美奂的工艺品,我的心中不由赞叹。两只瓷制的小鸟周身洁白无瑕,展翅欲飞的神态栩栩如生。只可惜其中的一只折断了一支翅膀。我正想问个究竟,你说是你不小心碰掉的,也许这预示着什么。言毕,你神情黯然,我分明看到,你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

  我心中一动,无限爱怜地捧起那只受伤的小鸟,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颈和躯体,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情抚平它曾经的创伤。然后,我找来胶水,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断了的翅膀粘好。小鸟又拥有了一个完整的身体,又能实现它飞翔蓝天的梦想了。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美丽的图画:蓝天。白云。一对鸟儿在比翼飞翔,半空中撒下它们一路欢笑……

  “这多像我们俩,可惜已受伤。”耳畔传来你的幽幽叹息。

  我突然变得浮躁不安起来。是啊,毕竟是折断了翅翼,难道粘一下就能飞得起来吗?既不能飞,要翅膀又有何用?我一把抓起那只伤鸟,将它那只健全的翅膀狠狠地敲了下来。

  你立马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倒。突然,你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手捞起一只小鸟,用尽全力向地板砸去。“啪”﹑“啪”,耳畔传来两声炸雷,我随即一阵晕眩。

  鸟碎了。

  梦碎了。

  心碎了。

  一切都在不经意间。

  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同一条上学路,于是相识了。

  美丽的花季合该拥有美丽的心情,美丽的心情合该演绎美丽的故事。在这个高中校园里,多少玫瑰色的故事在上演。也许是因为我们其貌不扬,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个性不够张扬,虽然置身于大名鼎鼎的“恋爱班”,我们仿佛也成了“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该来的总会来。

  同一所学校,同一种工作,同一条上班路,于是相爱了。那一年,我二十三岁,你二十二岁。从此,上下班的路上有了两个结伴而行的身影,彼此的心里有了一个共同的牵挂。

  我们的相处,好些人看在眼里。一天,有同事问我:“你们做一对怎样?”我猝不及防,心中一阵慌乱,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以后再说吧。”其时你恰巧从我的窗前经过,我们的谈话你全听在了耳里。你心中顿时涌起一种受骗的感觉,心道:原来他只愿与我谈谈,却不愿许我一个未来。第一次,你放学后没邀我同行。对于你的变化,我很长一段时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后来听你亲口说起,也许直到今天我还会蒙在鼓里。

  再后来,你身边又有了另一位男孩。一样的上下班路上,有了不一样的风景,并肩走在前头的,是幸福的你俩;踽踽行在后面的,是形单影只的我。但我发现,前头的你总是频频回首。随后的日子,我们相处得反而更坦然。也许我们明白了彼此只是对方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命中注定我们不能牵手走得太远,因此,我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

  直到有一天,你说你快结婚了,其实你的心中一直有我。你说你好喜欢《来生缘》这首歌,这首歌仿佛就是为我们而唱的。

  直到那一天,你说我们就是那一对不能比翼双飞的小鸟。我知道,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是到了该说声再见的时候了。

  默默地分手,什么也不曾留下,只有万千祝福在心间。

  

  篇二:折翅的蝴蝶

  蝴蝶很美丽,在它破茧而出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花纹,各种各样的舞姿,在哪里,在开满鲜花的山谷中,这种比彩虹更神奇的东西从这朵花飞到那朵花儿上,不时翅膀一开一合,触角轻轻地摆动着,她们在干什么?在采集花蜜还是留恋这花儿的美艳动人?还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国色天香,不忍埋没自己的天生丽质,在填饱自己的同时也不忘炫耀自己的美丽与舞姿。这个美丽的精灵,这个神奇的采花仙子,翩翩起舞来到人间,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看到它的与众不同,就是为了向所有物种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人也是一样的。自从他来到人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家庭,与不同性格和样貌的人接触。父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他们变成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在父母眼中都是最耀眼的蝴蝶,人会长大,除了记忆,人还有相片记载着自己的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从小蝴蝶变成大蝴蝶,从可爱的蝴蝶变成到处采蜜的蝴蝶。小的时候,我们都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天真纯洁,我手中拿着小小的放大镜,一只眼睛紧闭着,另一眼睛对准那朵浅红色的牡丹仔细地观察着。好奇心,促成了我们从小蝴蝶变成大蝴蝶,从不起眼的蝴蝶变成吸引人,散发自己独特魅力的蝴蝶。如果没好奇心,怎么会有富兰克林这样学识渊博的总统,如果没有好奇心,怎么会小妇人这样脍炙人口的小说旦生;如果没有好奇心,怎么会有张大千这样的国画大师的旷世之作?如果没有好奇心,怎么会有青年有为的钢琴王子朗朗令人荡气回肠的弹奏?蝴蝶爱花,因为它对花蜜充满了好奇,蝴蝶爱舞动翅膀,是因为它对这个美丽神奇的世界充满好奇。可是有了好奇心是远远不够的,它还要不断模仿,不断学习,不断观察,不断思考,不断尝试才能兑变最耀眼的那只蝴蝶。芸芸众生,出色者为少数。可是又有谁能说自己不是最独特,在自己那个领域,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最美丽的蝴蝶呢?

  我是一只普通的蝴蝶,很多人也是普通的蝴蝶。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们都在不断地展翅高飞,为了谋生为了买房买车为了养活自己和家里人,我们不断地吸取花蜜。我们是一只只正值壮年的蝴蝶,风里来雨里去,有时世界太残酷,我们被风雨淋湿了翅膀;有时人心太现实,我们被无情折断了翅膀;有时生活的担子太沉重,我们想飞到高处却怎么也飞不起来。我们想成为一只出色的蝴蝶,可是发现很多时候我们不是稀有特种,我们只能做一只普通的蝴蝶。很多时候我们再乎别人的眼光,再乎别人的评论,因此我们感觉受了伤。我们希望家人的理解,别人的同情和尊重,可是有时并不能如自己所愿,我们开始走了下跛路,甚至遭遇到人生的滑铁卢。我们伸出手,问亲人,问朋友,问爱人,你们能救救我吗?如果所有的人都对你足够的好,那么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可是现实往往并不温情,没有人会同情你悲惨的遭遇,能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不是吗?世界上有太多的例子,各种各样不幸的家庭,孩子得了重病,丈夫没了工作,自己身体不好,整个家的重担几十年如一日压在了弱小的身体上。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可是我们还可以很幸福地活着,因为我们还有生命,我们还没有亲人的爱,我们还有对美好未来不灭的期盼,我们还有双手双脚可以走路干活,我们还有一张嘴可以吃饭讲话唱歌,我们还有眼睛可以看到世间美好的一面,有时以为失去了很多,其实你拥有的有时比别人还多得多。

  天下所有折翅的蝴蝶们,我们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疗伤,可是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活在世界上,就不能放弃,生活还要继续,就算遇到最悲惨的事情也好,我们的结局也并不是最悲惨的,可怕不是我们要遇到的事情,可怕的是我们的内心不如外表的美丽,我们的内心不如别的蝴蝶那么强大。

  篇三:折翅的爱情

  折了翅的爱情,还能再飞起来吗?

  是谁,用冰冷的手,斩断了爱情的翅膀,无视那滴血的伤痛?

  忘不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你张开温暖的双臂,包容我晚归的清寂。雪簌簌的落下,挂在我羞涩低垂的睫毛上。我和你,幸福的相拥在雪地里,时间在这一刻瞬间凝固。爱情在恣意地燃烧,火热的温度,嘲弄了冬夜的凄冷。

  忘不了,在那个简陋的出租屋!我和你,缱绻在寒酸的温情中。你在我的耳边低语:“此生,我认定了你!”彼时,我的感动稀里哗啦,一颗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我以为,我是你今生今世手心里的宝,和你牵手谈一场一辈子的浪漫情事,在你如潮般的爱意中,陪你一起走到老。

  忘不了,在你初次离我外出的那几日!寂寞的夜里,我孤独的拥被而坐,看氤氲的烟雾,在房间内四处晕染。昏黄的灯光,照不亮我满溢思念的心房。夜的黑暗无边无际,一如我无边无际的想念。窗外,墙头的茅草在夜风中萧瑟摇摆,我独自回味着你唇角轻扬的微笑,静静地细数你的归期。

  忘不了,真的忘不了!那曾经的一幕一幕,恍如发生在昨日,清晰的令人猝不及防。

  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一起走过的路,尽管沟沟坎坎、磕磕绊绊,却是我们相携相守在爱河中的足迹和见证;那些零落的片段,尽管布满了无法抹煞的瑕疵,却蕴含了我们一路上的艰辛和不易。

  那些欢笑,那些悲伤,那些彷徨,甚至绝望的曾经,在记忆的长河中,如散布的点点繁星,或璀璨,或黯淡,无论如何,都挥不去、躲不开。

  也正是这些甜蜜和辛酸相互交替的过往,让我不忍轻易放开你的手。在我为你披上嫁衣的那一刻,我顽固的认为那是爱情又一个阶段的升华,而不是像世人所说的通向坟墓的开始。

  曾几何时,我一如既往的经营着我们来之不易的爱情。我努力用繁琐的细节,将爱情从风花雪月的缠绵,过渡到油盐酱醋的平常。我精心的将再普通不过的大白菜,调剂成让你赞不绝口的美味。看着你狼吞虎咽贪婪的吃相,我心甘情愿的沦陷在这平平淡淡的幸福之中。

  在你拖着疲惫的脚步踏入家门的那一刻,我始终为你点亮的灯盏,是你心领神会的感动,尽管你从未说过感激之类的话语。但,从你眼中流露的欣慰和满足,我看得见。

  岁月,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的,不给人留下任何流连的机会。身边的朋友渐次买了房、买了车,渐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初见成就的事业。

  物质上的距离,让我们不再满足于这份清贫的生活,思想开始慢慢的膨胀。你按耐不住一颗骚动的心,选择了出外打拼。而我,收起了犀利的棱角,选择全心全意的呆在家里,照料我们刚出人世的宝贝儿。

  天道酬勤啊!你凭着自己的努力,在上下求索、左右奔突中,闯入了一片陌生的天地,并从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是,你也仅仅是入了门站稳了脚跟,现实的无情随时都在动摇着你的坚定。

  巨大的压力,让你变得越来越沉默。你的沉默,像一张庞大的网,笼罩在我的周围,让我有一种窒息的疼痛。你已无暇顾我,更别说那如镜花水月般的爱情了。看着你终日紧锁的眉头,我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开始疯了般的蹂躏文字,像一个龌龊的变态狂,希冀着能用文字,排解我无边的空虚。而你,一如既往的沉默、沉默······,不去理会我无助的彷徨。

  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心与心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冷漠的眼神中,满是如冰霜一般彻骨的寒凉,让我由头到脚的战栗不停。

  生活所赋予的压力,是如此的沉重,又是如此的残酷和伟大。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瓦解掉所有的信念,也可以令一个人越挫越勇,不会轻易被打败。

  你是坚强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从踏上征程的那一刻,你就不曾畏惧,也不曾想过退缩。我也相信,我的茫然是暂时的,踌躇不进的脚步终会找到突破的口径。我更相信,折了翅的爱情,会在时光的隧道中,静静地舔血疗伤,总有一天,会再度翱翔在爱的苍穹中。

  曾经令人趋之若鹜的爱情,原本是无私无求、纯净如水的,可一旦沾染了世俗和利益的味道,就会缺失了那份本真的美好,失去了单纯的意义。

  红尘滚滚中,谁还能固守着那份美轮美奂的憧憬,不受任何的左右?当一切繁华散尽,当人生从欢乐的巅峰坠向痛苦的深渊时,我们赖以支撑的理智和信念,就像那半山腰探出的一棵树,只有紧紧的抓牢了,才会阻止那绝望的跌落,才会掌控扭转乾坤的一线生机。

  而我,抑或是你,并没有松开那棵树。不是吗?

  篇四:折翅

  如果你有一双翅膀,你会飞翔吗?

  这是不是一个很蠢的问题。

  很蠢,很蠢……

  —题记

  流星扫着尾巴一闪而过,看见它的人,会不会幻想也可以翱翔?可是,在那之后,只留一堆灰烬。

  是吗?就像你真的真的很努力,却只有失败,只能一个人轻轻关上门,让眼泪不逃避。

  你告诉我你的一切,让我认识到,越了解一个人,就越会为他心疼,而更了解自己。有时候,只是有时候,努力地让自己勇敢,却不知道这样显得更加脆弱。

  我不懂,世界上那么多的时间,属于我的只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像大海里会被淹死的鱼。鱼是淹死的,它就是淹死的,太多太多了——水,就算它离不开水,但是它会死,死在水中。

  这的确是一个十分蠢的答案。2011/8/15

  我们都傻,傻到天真烂漫,还会笑着哭,哭着笑,直到眼泪被风吹干了,才开始注意看看远方的灯光,是那么闪烁,就像我们的人生,五彩缤纷,很多的不完美,很多的缺憾,很多很多后悔让我们编织了一个并不闪光的梦,可是好美啊!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收获,那么多的快乐,那么多那么多感动吗,并不孤独吧,并不害怕吧。有时受了伤,那么长,很痛,快呼吸不下去,因为挺过来了,所以要坚信,生命是顽强的,何况那算什么伤,不就都一样。

  有时我们太倔强,会让身边的人受伤,难过的还有我们自己吧,明明知道不该那么做,可是怎么办,心是自己的,可它有时会不理会真正的想法,跑了,于是,无心说的话,无心做的事,往往伤害了每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哭的人,是我们自己吧……

  渐渐走完的路,还有看不见的尽头,是很远,完美到无可挑剔,伫立在原地,是否会感慨未来太无知;渐渐的迷茫,遮住了双眼,看不见,看不见了那些错,那些爱,那些恨;渐渐错过的一切,都淡忘了,可是内心的缺憾却永远都空着,回不去了,再努力都回不去了,走远了,远了……

  想着想着,哭了,在难过的角落,在一分一秒都消失的现在,在受了伤的时候还是使劲地微笑。

  我有一双翅膀,盼望着翱翔,它有丰满的羽翼,它有强劲的力道,它有满载的赤诚,可是现在它——受伤了……

  折翅的羽翼,我的梦,我的爱,我的恨。

  折翅的羽翼,我的倔强,我的热情,我的依恋。

  折翅的羽翼,我的一切一切会呼吸的痛,我的所有所有不能挽回的错,我的思思念念没有尽头的牵挂。

  请允许我缓缓地,静静地坠落吧。

  我会重温旧梦,我会再次翱翔。我还有未知的路途,我还有无限的梦想,我会飞在自由的天空,那么宽阔,那么美丽……

  篇五:折翅的父爱

  沧海桑田30年,父亲的音容笑貌历久弥新,催人奋进。

  ———题记

  折翅的父爱

  蓝天白云下,一群鸟儿结伴翱翔,几只羽翼未丰的雏鸟紧随成鸟飞行,一旦疲乏落伍就发出稚嫩的颤叫,求得双亲的帮扶。此情此景,常使我唏嘘不已,既羡慕雏鸟的幸福,又慨叹自己过早的失掉父爱,过早的独自抗争风雨。

  我的父亲钟守成,1949年参军随四野南下,任营部通信员,在战斗中入党,退伍后返乡,1981年11月16日患食道癌去世,时年51岁,身为七子的我才8岁。听母亲讲,父亲是以文盲为由,拒绝了到公社工作,先是到降龙河锰矿任指导员,后到高庙村任副支书。

  可能因为年幼,脑海里并未存有太多有关父亲的记忆,朦胧觉得父亲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不像母亲,随时可以撒娇撒泼,愿意偎依。记得每逢别村夜里放电影,我都嚷着要去看,劳累了一天的父亲很少愿意带我去,最后总是和蔼的母亲背上我出发,往往是电影放映不久我就睡着了。在我模糊的记忆里,父亲总是没事叼着一根旱烟袋,不时从布烟袋中捻出一撮金黄的烟叶装入烟嘴,吞云吐雾中传来阵阵咳嗽声,呛人的烟味和形如细柳的烟雾总是让我神往与迷醉。

  记忆图库中有关父亲笑容的唯一场景发生在我三四岁那年。时值农历四五月份,队里犁田以备插秧。当时尚未分田到户。一连下了两天大雨,父亲吃罢早饭背上铁锹前往村东白茬田看水,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他就背上我出门了。来到东河田,只见洪水满溢出河沟涌进十几亩田里,宛然一片水乡泽国。雨后的野外空气新鲜,令人格外兴奋。突然,在沟上一块白茬田里翻腾起两大串浪花,并且有大鱼身影跃起。我央求父亲赶紧捉鱼。起初父亲说不逮鱼,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他把我放在田埂上,扛住铁锹前去撵鱼,很快就逮了两条肥硕的大鱼,每条足有三四斤重,好像是鲤鱼吧。当时,我分明看见父亲脸上荡漾着胜利的喜悦,乐呵呵的招呼我“检阅”战利品。回家后,剖鱼下锅连烹带煎,全家人连吃了几顿鱼肉,我心里别提有多香了。后来才弄懂父亲起初不愿逮鱼的缘由,那时物资匮乏,每家食用油凭票供应,难怪许多人对眼前的鱼鳖无动于衷呢!

  1980年春末,父亲吃饭时总说嗓子疼痛难以下咽,说是1976年阴雨连绵常吃发霉的馍落下的病根。因疼得难受,到信阳地区医院一检查,竟是食道癌。当年大哥成家另过,四个孩子在上学,家里劳力仅有母亲跟二哥三哥,农历六月上旬正值分田到户。考虑一大家子需要他养活,父亲特别渴望治好病。听人说桐柏县黄岗山湾里有位老头能用草药治癌症,父亲让母亲陪着坐火车前往,下车后挑着干粮徒步二三十里才赶到。住了八九天,眼看病情无缓解,母亲就劝他带上草药及药方回家。每天母亲都为他用药罐熬制草药,浓烈的药味熏得人想吐。为尽快让他病好,家人按“半仙”交代,四处找寻配方,还捉到蟾蜍剥皮做药引子。

  七月下旬,家里人都在南大地五六亩承包地里挖花生。那年先旱后涝,花生很难挖,往往要先浇水再挖,进度缓慢,一家人用了一个多月才把花生挖完。因为牵挂庄稼收成,父亲让人用架子车推到地头,亲眼观看花生长势与挖掘,自责自己拖累一家人。那年我已上小学三年级,常常利用上学间隙与假期帮忙挖摔花生。

  寒来暑往,父亲与病魔抗争了一年多,家里花费了近千元医疗费,除花光了多年的积蓄外,还欠了亲戚的债,而父亲的身体却日渐枯槁,卧床难起。

  自感时日不多的父亲,以军人特有的思维开始安排后事。他先是催促大哥和母亲上信阳城里找姨夫购置棺木,又叫来只有两女的三爹“托孤”,希望他能认养一两个孩子。临死前两三天,父亲分别找15岁的五哥、11岁的六哥和我谈心。我清楚记得,当时父亲躺在床头,先是拿把糖块让我吃,我平时畏惧父亲,加之知道父亲病痛难受,就怯怯的坐在那儿,不敢多说什么。父亲见状,叹口气,沙哑的说:“小七,以后我就不再管你了,你要自己管自己了”。当天夜里,父亲就溘然长逝,此时距购置定做的棺材运到家仅仅一天,他还亲手抚摸过刷过黑漆的棺木。父亲过世不久,刚上高二的五哥就到了三爹家生活,几个月后又被迫回来。最近问起六哥,六哥说父亲当时询问他是否愿意过继给三爹,渐渐懂事的他心里不情愿,就一声不吭,加上母亲极力反对,这事就此作罢。

  农历十月二十日夜,少不更事的我在下庄老屋里睡梦正香,被哥哥们叫醒,说父亲刚刚咽气,心里头顿感沉甸甸的。跟随兄长们沿着田埂往一里多远的上庄新屋奔丧的路上,我情不自禁的淌下一连串眼泪,几位兄长们的哽咽啜泣声在初冬的夜晚格外清晰。

  父亲这一生,可谓经受了太多的磨难。解放前,一家人逃荒要饭,四爹被卖给湖北应山一户人家;湖南剿匪中,经常生吃稻子充饥,有过传达任务时被土匪围困在山洞的生死险境;结婚那年过年,父母筹罢拜新年的礼物,竟无钱买肉,二人的年夜饭依旧无半点荤腥;三年灾害中艰难挺过粮食关,而大伯却饿死在前往明港的路上;晚年罹患恶疾,饱受折磨。

  随着年岁渐长,我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初的担忧,掂量出他遗言的千钧之力,从中体会到父爱的力量与过早缺失的代价。因为父亲的早逝,孱弱的母亲累出了一身病,病逝时体重仅三四十斤;正上高中的四哥五哥无钱复读,被迫回家务农;二哥四哥六哥至今娶不上媳妇;一些势利眼的同组村民多次寻衅欺负我家,1987年春有郭姓恶人在找茬痛殴兄长们后仗势讹取医疗费,还有一泼妇一巴掌把母亲的脸搧紫;保送上重点高中的我开学伊始被子与碗筷丢失,因心灵郁结而无心向学,偏又遭遇90年高考寒流,仅仅考上了省一家银行学校,等等。如果父亲健在,也许大多数悲剧可能不会发生。

  雨过天晴,漫步市区与野外,不时看见鸟群在苍穹或水面飞翔,听到婉转的啁啾呢喃声。我总是停下脚步,观望眼前的温馨一幕,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