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国庆佳节,到处都是国旗的鲜红,片刻都是喧闹的。白昼忙完了走亲访友的琐事,劳累了一天的身心在黑夜的笼罩中得到很好的舒缓。汽车开在高速路上,摇下车窗玻璃,浓烈的风“呼呼”萦绕在耳畔。漆黑的夜空成了一张纸,每一栋房屋星星点点亮着的灯成了明灭的“星星”。飞驰的汽车载着家人驶在高速路上,120码的瞬间开始闪烁往日的片段。闭着眼,感受劲风的扑面,任由发丝的凌乱。
寂夜中,开始不断抽烟,开始围着家园一圈一圈地跑步,开始学会了享受寂寥。十月初的天,让人捉摸不透,白昼微幅,夜里凉薄,两面的反差促使我开始发烧感冒。身上时常感到寒凉,食不知味,每天吃着大量的西药,消炎的阿司匹林和感冒冲剂。为着这将息未息的生命,我开始不断写作,凉薄的人世,像现今的气温,外表温暖,里子却冷冽。我本念想着能留下什么,至少自己在这凉薄的人世苟活过,便开始近年来不断写作、旅游。
每一次太阳升起的早晨,总是像芒刺,刺痛双眼,迫使光线散射入眼眶,眼白部分布着血丝,开始以一种呆滞的状态浑噩。而当太阳落山时,便用薄荷叶煮一杯茶水,放在案几上,借着余晖依稀去看诗文,亦或品读现代作家的经历。年长的人总会有大篇大篇话论让年幼的一点一点深入,只是有的言语,有人懂,有人不懂。长年驻足在城市中,嗅过城市里无数的轻浮,冗长的柏油马路上遗留了无数脚印,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有的人已经在同一街道走了几十年,有的人第一次走;有的人以为自己没走过其实他走过,有的人以为自己走过其实他没走过。人活那么多年,遇过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人,到底最后也被时光消磨,失了忆,忘了心。
夜晚是很多人心灵的归宿,远离繁华的都会,依傍在清雅别苑的他处,四处散发着草腥的气息,别有一番情致。毛线织成的针织衣厚重的压在身上,宽大的尺寸让我莫名的温暖,别苑中久搁置的木椅覆盖了许多瓣粉色花蕊。大抵,肃秋让我想起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中的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飘零的花朵虽不是梅,却也有其独特香气,到底,遇见了时光,只能剩下殆尽的生命。我的一生形似别苑散落的花,本想用独特的香气引人观赏,奈何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生在别苑之中,只能兀自欣赏,顾影自怜。与友人攀谈之际,常妄自菲薄,亦固执不肯将中肯的话入心,引得友人对我可爱又可恨,也恨了我这般性子。别苑之际,是一个星期下来的静谧之所,少有人知道此处,我却是难得,在郊外游离之际,寻觅这一隅到添给我不少的喜悦。别苑却比不得家院,两种是不一样的滋味,正如一帆风顺却平稳的人生与运命坎坷却历经各番滋味的人生。我欢喜两种的交杂,繁杂的人性让我两处静呆着,倏忽的时光是早些年气盛时透支的。如今只残余些许器官运作,加上我无规律的作息,热爱香烟,偶有喝酒,身体便已近荒废。
漫长的岁月其实只是生命殆尽时最后挣扎而说的反抗时光的话,我自觉着,时光不长不短,就像我相信世间有轮回,有生死薄,而一切都是特定的。也许,当遇见一个人,你说:“你好!”然,你觉得诧异,仿佛这般如此熟悉,不必怀疑。轮回抹得去你的记忆,却抹不去你的习惯,当生命如夕颜花,晚开晨败的短暂而薄命,不要感伤,总有一次轮回会把最好的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