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感觉这条路好。因为太熟悉。

  碎石铺成的小径,沿着小溪蜿蜒而上。小溪清澈见底,或有鱼儿窜来窜去。水草丰美,水声潺潺。树不算太大,却也林荫茂密。有各种鸟儿在林间筑巢,鸟鸣声清脆婉转。

林间小路 商务演讲

  如果感情丰富的人,或许可以作一首动人的诗歌;文采好的人,能写一篇不错的文章。

  然而我走在这条路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熟悉的成了习惯。习惯了身边的景色,就不会去刻意的看它,想它,赞美它。习惯呼吸它清新的空气,也就忘记城市的灰尘。

  有时一个人走,漫漫思绪;有时约几个好友,侃侃而谈。想得是或伤心或欢喜;谈得是海阔天空,世间百态。没有人在意身边的美景。倒是某个刚到这儿的人,会不住口的说,“好美,好棒”。却总惊异于他的夸张。来的久了,他也习惯。不再说好。

  只是走在这条路上,心自然的觉的安宁。完全没有走在都市马路上的那份匆匆,焦灼,浮躁。没有一丝的心烦,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才发现走出很远。

  有时会读到一篇文章,不是大家所写,也就没有心存敬畏的去看。其中也没有有大的道理,华丽的辞藻。却不自觉的读下去,读完。回头在看一遍,还是好。怎么好,却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拨动我的心弦。想得不一定是文章本身,每次看过想得也不一定一样。只是不厌,放在手边,想起就拿来读几遍。

  也许有那么一个人,倒没有时时想着他,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听他说话,听他笑,和他在一起基本会忘记时间。他来了,就来了。他要走,也不送。习惯了他的存在,就没有想过他好在哪里,有什么好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是有一天他突然离开了,才会发现生命里究竟少了什么。

  正如这条路,它默默的存在我的生命里。在我开心的时候陪伴着我,在我失落的时候守护着我。给予我全部,却永远沉默。也许生命里越普通,越平淡的,越是自己最需要的,最值得珍惜的。

  篇二:林间的小路

  小路是清幽的,小路是诗意的。更多的时候,小路是寂寞而冷清的。小路藏匿在长白山浩瀚的大森林里,小路绵绵延延,小路弯弯曲曲,小路就那么执着的向前义无反顾的伸展着。

  说不清小路有多少年月了,总之路是人走出来的,但这条隐秘的小路却鲜有人迹。更多的时候,小路是寂寞而冷清的,寂寞而冷清的小路很有耐心,它在等待着一个老人的到来,等待老人沉稳的脚步踏在它瘦弱的胸膛上。除了老人,还有那些说不出名字来的小兽,它们支楞起一对机敏的耳朵,最初小心翼翼,但出于好奇,它们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在小路上了。也许它们搞不明白,这莽莽苍苍的大森林里,怎么会有这么一条隐隐约约蜓蜒向上的小路呢?小兽们搞不明白,它们撒欢的在小路上奔跑着,它们的快乐与满足无与伦比。

  这条隐蔽在长白山森林里的小路,一年四季的景色是不一样的。冬日里,小路铺着一层皑皑的积雪,偶有人迹和鸟迹,但这些模糊的脚印,很快被另一场风雪给抚平了,在一片银妆素裹的林海,除了熟悉这条小路的人外,谁也不晓得这里有一条冷清而诗意的林间小路;在春日,小路两旁呈现出勃勃生机,除了高大的松树外,一些野草和野花,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生长着,伴随着淅沥的春雨,铺在路面上的石砾就愈加光滑了,如果是黄土路面,那道路就愈发的泥泞了,而在有些陡峭的路段,由于雨水的冲刷,已经很难分清哪里还是路了;夏日里,在高大通直的森林里,小路显示出难得的热烈。热烈的是道路两旁大大小小的蘑菇,它们生长在湿润干净的林地上,像一把把撑开的小伞,还有鸟鸣,这些水般清亮的声音,出现在清新的早晨或迷离的黄昏,夏日更多的时候,小路是安静的,阳光跳跃在树梢上面,这时森林里愈发闷热了,闷热得几乎让人窒息;秋日里,小路显得格外的落魄和冷清,它好象要伸展到天边,它好象长得无边无际。冷清的小路时常被落叶所覆盖,那些金黄的干枯的落叶,一经秋风的吹拂,就激动不安的飘舞起来……林间小路,落过霜雪和雨水,落过阳光和月光,那些落在小路上的阳光和月光总是斑斑驳驳的,它们斜斜的柔柔的穿过密密的枝桠,然后水一样流泻到路面上。

  这条荒僻而神秘的林间小路,要十天半个月才会迎来它的主人。老人鹤发童冠,一身青衣,虽然看上去年纪很高了,但他走在山路上如履平地……老人很年轻时,就开始走在这条小路上了,或者说小路就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没有小路的老人会很寂寞,没有老人的小路会更寂寞,这是毫无疑问的。老人隔上十天半个月,就从林子里像云一样飘出来,他要到山下的集市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烟和酒是必不可少的,烟和酒可以帮助老人打发那些漫长的寂寥的时光。最初山下上了年岁的老人,还晓得山上住着一个曾经打猎的老人,但到了后来,只有老人下山的时候才会被人想起。老人似乎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了,他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小路的尽头在半山腰上,半山腰上有一座低矮而素朴的木头房子。这房子很是奇怪,没有窗户,周围是粗壮的木桩码起来的,棚顶是用比较纤细的木桩搭起来的。在许多漫长而孤寂的夜晚,老人就是在这幽暗密封的木头房子里,就着微弱的松明灯和烛光度过的。木头房子就是老人的家,这个家是在老人年轻时搭建起来的。老人年轻时在山下有一个相好的,他本想把那个年轻女人接上山,但有一天春天,年轻女人到山上给他送饭时,一脚踩空滑下了山崖……木头房子就只有老人自己了。陪伴他的还有一杆凝重的猎枪。那时候老人是长白山远近闻名的猎手,他不晓得打死过多少野兔、獐子和狍子,甚至还有比较凶猛的其它野兽。但后来政府禁止打猎了,政府为了照顾他,便他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护林员,政府每个月发给他一点微薄的薪水……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常年同森林为伍的老人,最喜欢的是沉默,老人更像一块沉默而坚硬的石头,谁也摸不准他隐秘的心思。谁又懒得揣磨老人的心事呢?住在山上的木头房子里,老人似乎与世隔绝,老似乎已经仙风道骨。

  老人经常扛着那支老式猎枪,不知疲倦的穿梭在一望无际的林海深处。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夜晚,老人的眼睛可以明察秋毫。其实肩上的猎枪不过是一个摆设,因为山上的猎物已经愈来愈少了,因为政府已经明文禁止不许狩猎了,因为纵使遇到了凶险的野兽,老人也不会轻易的扣动板机,顶多往天上打一枪把它们吓跑……老人提防的是人,是那些欲望膨胀的盗木贼。为了保护这一棵接一棵的松树,老人必须时刻警惕,必须拥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必须像个侠客穿梭在密林之间。闲暇的时候,老人喜欢坐在木头房子的门槛上,悠闲自在的抽烟或喝酒。他习惯仰着脖子往天空上望去,一张老脸写满了安然、惬意和沧桑。说这里是老人清静所在也行,说是老人桃花源也行,总之老人早已和这座木头房子达成了某种和谐与默契。

  许多年前,我沿着长白山这座曲曲弯弯的林间小路,曾经到木头房子里造访过这位古怪而神秘的森林老人。那条小路就像一首抒情诗,那条小路我虽走过一遭,却始终无法忘却。现在那条清悠的林间小路还在么?现在那座低矮而拙朴的木头房子还在么?现在木头房子里已经更换了主人或早已空无一人了吧……无论如何,我相信已经作古了的森林老人并未走远,他的魂他的魄依旧在浩瀚的大森林里。或许老人已经变成一棵参天古松了吧?树是他的前身,树是他的兄弟,树是他的图腾,跟树木厮守一辈子的老人,怎么可以离开蓊蓊郁郁的森林呢?老人好象还行走在那条清幽而诗意的林间小路上,脚步沉稳而有力,老人早已和他敬畏的大森林融合在一起,永永远远。

  篇三:林中小路

  我会选择盛夏和金秋。

  盛夏时浓荫遮蔽,小路更显曲折幽深。鸟声长长短短,以动衬静。不会被春天路边的野花牵绊,不会被春天招摇的鲜嫩的树叶吸引。可以只是安安静静地走路。墨绿的色调,墨绿的情绪,墨绿色的轻松惬意在静谧中蜿蜒穿行。一个人,静静地在饱满的色调里滑过。

  仲秋时节,落叶铺地。我就只轻轻地踩着一地的温暖,一地的自在,沿着小路,信步走去,可以信手摘一个树上的野果,随意地品尝或是酸甜,或是苦涩。毕竟,全是秋天的味道。

  一边懒散地饱尝林间小路上弥漫着的秋天的味道,一边任由秋天的色彩在自己的心里眼里斑斓。

  如果是白桦林,就有一些浪漫,那是需要有美女相伴的。路旁满是金黄的秋草,满是秀丽的白桦。树叶金黄,阳光穿透,光泽莹润。美女自然是要长发飘飘的,端庄秀雅和白桦林才是绝配。

  早晨不宜散步,露水太重。黄昏是绝佳的时间。晚霞在天,树林里光线质感明显,线条突出,色彩斑驳。

  小路上投下树的凌乱的影子,可以交错成回忆里温暖的诗句,可以叠加成过往淡淡的忧伤。

  距离小路不远的山坡上,一定要有一所安静的房子。最好是李乐薇的空中楼阁。室内有美酒盈杯,窗前有香茗铺案。微醺而出,半醉而归。茶香迎门,好月一床。

  但只可小住,十天半月足矣。

  时间久了,那种安闲会令人厌倦。似乎谁逃不脱钱钟书老先生的睿智。围城实在是个全方位的比喻。

  从喧嚣逃到了山林,时间久了,山林的清寂就是围城。

  长时间的安于这种寂寞的,着实令人钦敬。但我难以适应这种非人性的生活逻辑。

  林间的小路不是我的围城,它是突围。

  我不会长时间的在小路上散步,我只选择山林最美的季节,小路最美最令人迷醉的时间。

  那是迷醉,更是享受。

  篇四:林间小路

  这是一条可以入诗入画的小路,许多年以来,我一直这样认为。由某种原因滋生了伤感情绪的我,是在一个风清云淡的秋日走进这片丛林的。初进这片丛林的时候,心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阳光的抚爱下哗地绽开了,没有了苦闷、忧伤,却得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收获。从此,这条小路就成了我生命中的珍存。

  这里是世外桃源,这里是心灵的休憩之所。在这里有透过树冠的间隙漏下来的几许日光,有啁啾着飞来飞去的画眉和斑鸠,有黄黄的灿灿的野花和香菇;还有在梦里才可以到达的地方,在梦里才能找到的人。所以,在这条小路上散步成了我生活中的必需,成了我内心永久的渴望。这条小路既不光滑,也不坚硬,不细心的人很难辨认得出来。它杂草没足,弯曲呈蛇状,显然很少有人在这里走或者说是路过过,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所乞求的。小路一直向前无限蔓延、伸展,而我的思绪也随着周围的一切蔓延、伸展,伸展到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我不是不能停止,而是不想让活跃的思维脱离我的精神魂灵而已。

  我一直在小路上走着,向前行着。小路两旁灌木丛中的树木是那么美,身旁高大的白杨多像一位气宇轩昂又风度翩翩的成熟男子,让独自行路的女子只想靠在上面做片刻的小憩。不远处的枝叶纷披的刺槐刺枚,在这里从不招谁惹谁;苍老豪迈又翠绿繁茂的榆树、柳树也许里面隐藏着一个优美、凄凉的传说;那棵枝条拢起,紧密向上,像一支支绿色火炬的松树,独立一隅,是高洁自傲不屑与别的种类为伍呢?还是心事重重,另有所思?凝视着这些姿态各异、沉稳自如的树木,心底涌出一股敬意、爱意。我认为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就是树,所以一直都把树当做自己的朋友,它不管风吹日晒,还是雨雪冰霜,总是洁身自好、落落寡合地伫立于大地上,从不咋咋呼呼、狂妄张扬,稳妥地像个谦谦君子。此时,有树为伴,任时光平静地从心上流逝,既像在一个幸福的天地里神游、飘移;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荒凉的远古、原始的图腾,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慨叹也便应景而生。曾一度地消沉苦闷过,也层失意彷徨过,但每到心力衰竭到一定边缘的时候,都会镇静下来;我知道应该怎么战胜它、克服它,所以就想想那棵棵参天的大树,想想那绿幽幽的森林,随之,心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像云隙中闪现出的一缕阳光悄然释放了。

  回过神来,我依旧在小路上走着。累了,索性坐下来,脚一伸便触及到近旁的野草,我低下头来,开始思索并试着呼唤它们的名字。这一株是车前草,嫩绿嫩绿的;那一棵是蒲公英,已开出了金黄花;还有花绿的、星星点点的马齿苋,以及形状如酒盅、淡粉色的猪牙草和碧油油的叶儿挺挺刺儿翘翘的扎手菜。突然,有个小动物在我的视野里警觉地一闪便倏忽不见了,我一扭头,没发现小动物,却发现了几步开外的一小片地锦。我慌忙站起身来,迅速地跑了过去,蹲下身,紧紧握住了纤巧细密、茎呈紫红、匍匐于地的地锦,顿时一种稍纵即逝的温柔涌遍全身,我生怕握疼了它,又赶忙松开了手,长久地与它对视着。地锦也叫花卧单,揪断它的茎脉后,会有白嫩如牛奶状的液体渗出,这种液体不仅有止血作用,而且还是家禽的上好口粮,所以,农人们偏爱它也就可想而知了。但也有人嫌它琐屑、不起眼;我却不这样认为,它虽然孤僻落寞、弱不禁风,但有一种含蓄内敛、羞涩自谦的美,也许正是因为它的小、它的弱、它的需要保护,才让人怜悯,让人心颤的吧!这些小草悠闲舒缓,无忧无虑,它们快快乐乐地生长着,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一切美妙的图景,这是那些躲在温室里的植物永远也不会体验到的。这里没有野兽的践踏,没有车轮的碾轧,没有牛羊的啃噬,更没有人为的毁灭,它们不会受到任何的摧残和伤害,这是我最欣喜宽慰的,也是最放心不过的。

  一阵凉飕飕的晚风悄悄地鼓荡起我的衣袖,夜幕渐渐地来临,远处那隐隐绰绰的落日优美的如一个原始神话。这个红红的火球给人间增添了许许多多彩色的故事,又遗留下了无数动听的传说。正是有了她,人间才变得这般美好,这般神奇,这般丰富。哦,她累了,此时她要缓缓地进入地平线休息了。接下而来的将是玉兔东升的那一刻了。

  树梢的尖端处一群野鸟发着古怪的叫声,呼地掠过,林间的小鸟也像受了感染似的唧唧地叫着,不时地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当天边出现第一颗星的时候,我已卧于一块青石之上,枕着落叶,嗅着松香,伴着虫鸣,酣然入梦;什么思想也没有,只想享受一下林中的这份愉悦与安适,然后再体会一下醒来明月,醉后清风的千种风情,万般柔怀,还有那有就是无,无就是有,虚就是实,实就是虚的境界。

  梦中我依然在这条小路上走着,大树、小草、野花间或出没的野兔和黄鼬,让我魂牵梦绕,爱恋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