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宪坊记

  我幼时居住的家乡在一座山的半腰,依山傍水,记忆中有很多的杨树。有一条宽阔的街道像菜刀一样,把镇子像西瓜一样切成两块。我住在北面的一座老宅子里,这宅子是祖上留下的。很古式的建筑,深宅大院,虽然破败但依然向人们显示着曾经的不可一视。

家乡旧忆——都宪坊 演讲稿

  从我确认自己的记忆是从5岁的时候开始时,我本能的没有回忆起妈妈嘱咐过我的话,而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坐在一座叫都宪坊的祠堂前,有很多老人,他们叽里咕噜的讲着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个做官的,而且还是很大的官,是那种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有一个老人不停的对我说:这祠堂原先是你家的,文革后归政府了。说是城里的博物馆里还存着从你爷爷那抢去的画像,线装书。你家人不想给,想自己留着的,他每过一会便如此重复遍,生怕我忘了。

  后来,我才知道老人家指的他,是在指我家的先人。我家在那个小城里,算是第一大户,名门显赫的人家。关于我家,村子里人的说法是,我们祖上达官显赫的原因是占着当地最好的风水地——笔架山(山名是王羲之题的)。后来,或许是某些人因为出于这句传言的嫉妒,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砸了风水。转天,园林里的月牙桥已经断成两半,桥梁是空心的,非常宽大,里面的石头长的十分奇怪,有戴着乌纱帽的小石头人,有抬轿的,有吹唢呐大鼓的,总之前奇百态。人们的禀性就像一根温度计,外界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忽升忽落。风水被破,在那个年代是件羞辱门面的事,村子里的舆论由在家操持家务婶婶婆婆家掀起,霎时间风生水起:如果这风水不破,他老亓家还能再把官做到京城去。似乎舆论的压力可以验证一些事情的结果,此后,家里虽然出过一位进士,几个文人,但官做的都不大。直至到了爷爷小时候,家里就只剩下一座宏伟的宅子,和一个号称莱芜之最的祠堂(气势雄伟,规模宏大,整座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苍松翠柏)几亩的田地。

  破四旧像一把刀子插在了1966年的中国记忆的心脏上,都宪坊未能幸免于难,一同被炸毁。这个家族的记忆也都在这一刻鲜红了。( 文章阅读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