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今工作,都与“主持人”这一职业毫无交集.
初中时最强烈的梦想也不过是做一名不用抛头露面的广播电台的播音员.那时因“声音洪亮,普通话还行”的特点而担任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并爱上了播音,可等到毕业填报“播音与主持”专业时却遭到家长极力反对:瘦小的身材、暗黄的皮肤、假小子的模样与电视中端庄、漂亮、文雅的主持人形象不相搭.
自知之明我当然有,只在“幕后”不去“台前”.但冷静下来也清楚播音与主持本就相辅相成,一旦要“出镜”那恐怕是飞机上钓鱼——差得远,遂没有过多的悲伤就死了这条心.
后来考学、工作、成家,一步一个脚印,虽与当年的梦想不一,但简单的生活也不乏幸福,很知足.
本以为从事严谨、庄重的政法工作就再也不可能发挥“特长”,岂料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就遇上全市检察机关演讲比赛.政治处挑选人员,发现我平时话语的“穿透力强”便要求我参赛.初战告捷,随之参加多次演讲.检察院毕竟没有广播站,踏踏实实工作为重,后因露出“会写”的苗头,被调整到宣教科工作.
宣传,必然要会“说”会“写”,给了这么大的担子挑,只能也必须自我加压自我完善.
在慢慢的积淀中,我迎来了需要宣教科参与的大型活动——“平安农村·检察行”法制宣传教育.这是去年9月2日市检察院联合我院举办的活动,场地设在我县袁庄村,活动内容由我院公诉局负责,我则全力配合.
日期临近,宣传资料、节目表演已安排妥当,主持人却没有着落.公诉局的张局长对我说:“时间来不及了,你做主持人吧!你会说普通话也会写稿子,加班写写主持词……”
听到这个任务,我有些发蒙.一方面惊喜于遥不可及的“主持人”角色降落在我身上,另一方面非常害怕不能胜任.
无法推辞,那就尽心尽力做好,切莫辜负领导给予的信任和期望.
我先搜索了与政法工作相关的文艺节目视频,查看了主诗词、串词,学习他们的语言模式,然后搜索主持人的注意事项,审视并修正自己,以防万一.
“热身”完毕,我把所需资料搜集过来,熟悉活动的宗旨、传递的内容.有了系统的认识后先在大脑中把现场“试演”,试演的过程里自然会意识到作为主持人怎么去开场、中间说什么、如何做结尾.
靠着这种“想象”,主持词和节目串词在虚拟的场景中跃然纸上.我把这些话语敲在电脑上反复修改,边改边讲,自言自语,不断寻找自认为最能触动村民的语言.没有时间去实地彩排,办公室和家就是舞台.
活动的前一天晚上,我将主持词和节目串词分别打印成大纸卡和小纸卡,拿在手中练习,看哪一种更“自然”.结果发现大纸卡拿在手里容易出现抖动,小纸卡握在手中不易显示紧张,决定用小纸卡.
活动当天早上,我们拉着宣传资料赶赴现场,刚试了话筒的音量,乡亲们就已陆续入场.这时,在舞台左侧候场的我无意间发现前排桌签上的几个名字与我拿的介绍名单有出入,便急忙找主任核对,小纸卡被涂抹得有些零乱.
我握着标有顺序号的卡片一遍遍快速浏览,欲加深印象.突然,主任跑上来冲我说:“你没看时间到了?赶紧开始!”
呀!只顾看稿呢,大脑瞬间空白.我马上做了个深呼吸,稳步走到舞台中央的话筒架前,心里想着董卿,模仿着她的语气亲切地向大家问好.
开场顺利,接着向大家介绍莅临现场的各位嘉宾,因临时有变动,我刻意盯着修改的名字.介绍完毕,引出第一个节目我便退场.
刚想坐下,主任大步来到我跟前:“你是不是拿错卡片了?”
“没有啊.”我木木地回答.
“那怎么会漏掉几位?”说完,他又匆匆回到座位.
思绪倒带,再看手中涂改的卡片,好像是念错行了.天啊,这可怎么办?
眼看第一个节目要结束,我显然不可能到台下找他商量,脑细胞在急速运转,怎么补救?
表演者谢幕,我机械地走向话筒,朝台下嘉宾席望去,克制着呼之欲出的小心脏,微笑:“我刚才注意到,某领导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了我们的活动现场……”掌声响起,这掌声里有对嘉宾的欢迎,也有对我的鼓励.
我深知这份补救并不完美,因为思来想去无法把漏掉的几位逐一介绍,只能当作偶然发现而介绍一位.
近两个小时的节目终于落幕,我长舒一口气,坐在角落处看着台下散去的身影,心里空空荡荡.尽管后来的主持很流畅,但我却没有丝毫喜悦,满脑子都是自责与懊悔:拿着卡片作介绍,不应该出差错!
音响师开始收设备,我默默向外走.
“不要往心里去,今天主持得很不错,补救的话语也很得当,还有人问你是哪里来的专业主持人呢!”不知何时,院领导走到我身旁,一番安慰让我轻松许多.
对我而言,这不仅是一次刻骨铭心的主持,更是我从事宣传工作的“开场”.今后无论是做有声的还是无声的角色,我都要用能让大家听得到和看得到的“好声音”来传播好检察文化、讲述好检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