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把大学闲暇的时光用在能让心灵不死的书本里,找个安静的角落,在字里行间咀嚼,尽量还原作者写作之初最原始的情感,这种境界体验很微妙,也自然很难得。
写下这个关于叛逆的命题也是因为在无意中瞥见了莫言所作的一篇文章《狼一样的反叛》,我保证,绝对是纯粹在无意间瞥见的,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情感触发却是我始料不及的。
沉默间突然有点哑然失笑,一路走来,此前有多少文学叫着嚷着宣扬着叛逆的旗帜,而我竟是如此的漠然而无动于衷,似乎那并不是自己的事,现实中的自己算是随波逐流的那种吧,尽管骨子里感觉与这个尘世有点格格不入且有种强烈的逃离欲望,但这样或那样的牵绊确实随着年岁的增长多了起来。可能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所以便多了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慨叹。
但我依然有点欣慰的就是自己在儿时是有过那么一段叛逆的时光,最多的表现形式应该就是村里人常所谓的“不长记性”诸如此类云云,明知道做一件在大人眼里是要犯错的事情,却偏偏激起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尝试欲,虽说心底里也有些怯畏,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行动战胜了软弱,沉醉其间忘乎所以。
小时候没少为此付出代价,惩罚的一切事宜都是母亲一手操办的,父亲站旁边或是偷偷跑进房落得个眼不见为净,可能这就是戏剧里常常提及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只不过我当时的心思并非在衡量父母谁好谁坏这一点上,而是如何让自己混过今晚,要知道,乡下人基本上都遵循着早出晚归这种淳朴而崇高的自然法则,至少大人们是这样的,所以白天的许多杂事都统统留到晚上一并收拾。
据母亲说我小时候是宁断不弯的那种,脾气比谁都硬,后来终于发现我怕黑,特别是在一个黑屋子里,可能是听多了牛鬼蛇神的故事,想想都觉得自己不争气,其实这些故事本身就是人为编造出来的,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很可惜的是我小时候并没有这样辩证的逻辑。
关黑屋子是母亲在所有手段都用光后的杀手锏,这招确实挺灵,至少在有那么两三年的时光里是很管用的,后来是因为我长高了,可以够得着电灯的开关了。从黑屋子里出来后无非就是罚跪一炷香的时间,遇到严重些的情况是要跪在搓衣板上的,然后写保证书承认并忏悔自己的错误,所有这一套程序走下来我才能吃饭睡觉。
现在想想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当年的我跪在香炉面前总喜欢用嘴使劲地吹,想把那炷香早些烧完,后来的某天突然发现自己的肺活量还是很大的,可能于此并非没有关系。
最初被母亲抽屁股的时候我还会哭出来,但后来就不哭了,压根就没必要,家里总共就三个人,父亲在边上不管事,母亲是铁了心要收拾我一顿,还剩一个我哭了也没多大意思。
我现在才深深体会到孟子所谓的“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想当年我可真是如末代王朝那般屈服于武力之下啊,可悲可怜可叹自不必多言。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母亲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这样一个逻辑,这大概就是大人们所谓的“恨铁不成钢”吧。
被压迫总归是要反抗的,这是一条铁的定律,所以我在第二天早上刚起床的时候趁家里人不注意把母亲昨晚抽我的那条大麻绳犀利地剪成了好几段,它就放在大桌上,昨晚收拾完我之后还没来得及被母亲放好,可能我的这种行为是属于较肤浅层次的触景生情范畴吧,但那种小孩子的情感爆发是直接而果断的。
至于后来的结果,我的若无其事并没能逃过母亲的追问,因为父亲压根就不会干这种事,除非父亲跟我年纪这般大,所以我沉默的倔强已经把自己出卖了。值得庆幸的就是,母亲找不到什么上手的东西抽我了,双方遂达成妥协,可能是母亲怕我再次破坏她惩罚我的用具。
但保证书还是要写的,只不过那次所写的保证书相对于之前的那么多而言算是最公平的一次契约了,记不得具体内容了,但母亲也在上面签了字,这也算是我的一次小小的胜利吧。后来在心里想想,这算哪门子公平啊,所谓的合同契约之类都是一式两份或是一式多份的,而我所写的最终还是完全交给了母亲保管着,我没有丝毫的话语权,要是我嚷着说“当初不是在保证书里说好了干嘛干嘛之类的”,母亲一定会置若罔闻地回答“什么屁保证书,你个小兔崽子咋这么不长记性呢?”这种撕票的情况确实出现过的,可怜了我的屁股啊。
不知在哪天突然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小孩子再执拗也只是在家里被打得团团转,压根不能从根本意义上逃离父母的手掌心,绝对而且永远不可能。尽管彭大元帅曾直言不讳地说孩子只是父母寻欢作乐的副产品,但要知道,他那时也正值年少轻狂,一个爱国如此的将帅在骨子里岂会不顾家呢。
后来不知不觉就长大了,母亲也不再收拾我了,孩提时代关于想报复的种种心理也无从被激发了,是不是有点可笑呢?
母亲现在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常在我耳边唠叨,说说我儿时那些叛逆的时光,而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厌烦,也突然意识到母亲竟是如此的质朴而富有智慧,这是母亲对我的又一次征服么?笑着的时候突然发现,父亲依然很安静地站在身边,恰似当年。
篇二:叛逆的青春
仅仅一年的时间,十五岁的小达变了,变得超乎想象,变得不近人情,变得不可理喻。性情中藏有一丝暴戾,行为中露出一些乖张,对老师的淳淳教诲,父母的殷殷叮咛,全然不与理会,反而恣意顶撞。
难道这就是青春期叛逆?
回想一年前的她是那么温顺!那么善良!那么富有同情心!
小时候刚刚会说话,母亲便买了一本她人生的第一本读物《三毛流浪记》,孤苦伶仃、聪明善良的三毛形象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重重地烙在她的脑海里。每当家里来人,小达总是飞也似捧出她心爱的《三毛流浪记》,兴致勃勃地讲给来人听。
三岁生日那天,大伯来看她,小达照例又在看《三毛流浪记》,刚好翻到《狼吞虎咽》一节。小三毛因救了一名落水儿童,落水儿童的父母出于感激将三毛一同带回了家,给三毛穿了一件开裆连体紧身衣,衣服有点小。由于三毛从未吃过那么香甜可口的饭菜,一口气将一锅饭吃了个底朝天,胀得肚子鼓鼓的、圆圆的,连体衣服后背上的扣子“呯呯”胀落在地,衣服敞开,屁股全裸。小达指着那幅画连连对大伯说:“三毛屁股在外头,三毛屁股在外头,羞!羞!”
大伯给她解释:“三毛没有爸爸妈妈,没人疼,没人爱,才没有饭饭吃,没有衣服穿……”
小达极富同情心,每次随母亲上街,总是要给当街的乞丐扔上一元钱,不管乞丐是真是假。
乡下的姥姥疼爱小达,每次来看她,总是给她拾元钱,让她到商店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小达每次都坚持不要:“姥姥的钱挣得那么辛苦,我如果要,会找我妈妈。”
有一天,小达随母亲到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菜场中有一个七十多岁满脸风霜的老奶奶,已是五月天,老奶奶仍穿着厚厚的破棉袄,蜷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前摆放着叶子蔫蔫的老菠菜和老莴笋,与旁边他人摆放的苍翠欲滴的蔬菜形成鲜明的对比。母亲径直走到新鲜蔬菜摊,小达则不依,紧紧地扯着母亲的衣角,执意要买老奶奶的菜,母亲懂得女儿的心思,便依从了她,买了很多,也没有还价。
回家的路上,小达默默地跟在母亲的后面。母亲柔声地问:“小达怎么不说话?怎么不高兴?”
小达闷闷不乐地说:“妈妈,我想不明白,这么热的天,卖菜的老奶奶怎么穿着个大棉袄,是不是病了,病了为什么不在家躺着休息?”
母亲轻轻摸了摸小达的头,叹了口气:“这就是终身劳作却没有养老保险的中国农民,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病得不很重,他们就不会闲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也是他们的写照。象这样生命不息、耕耘不止的人,在中国有千千万万,你的姥爷、姥姥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过于温顺的小达处处让着别人,处处迁就别人。
小达和院里的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时,别人不愿扮演的角色总是她扮演;捉迷藏时,她的眼睛总是被蒙着,跑得满头大汗去抓别的小朋友;跳绳时,不是她跳坏的,也总是被狡黠的小朋友诬陷,说是她跳坏的,她被迫下来使劲甩绳子;玩石头、剪刀、布时,诡异的小朋友故意在她出手后再伸指头赢她。因此,小达也时常向母亲诉苦,母亲则用“吃亏是福”、“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些成人的道理开导她,她似懂非懂地听着。
小达聪慧而又爱劳动。小时候,母亲做家务时,看似在一边玩耍,不经意中她已悄悄学会。母亲洗衣服时,她会闹着要洗自己的小衣服,怎么放洗衣粉,怎么用清水洗干净,怎么用衣架晾晒,再怎么叠好放回自己的衣柜,做的有条不紊,做的一丝不苟,母亲有时都不得不佩服。
八岁上小学三年级时,母亲一次临时因公外出,中午赶不回家,打电话告诉小达,叫她别着急,母亲会给她带一份饭回来。
母亲匆匆赶回家时,客厅的茶几上杯盘狼藉。小达已吃罢饭在做作业。可能是灶台太高,小达够不着,便找出多日不用的酒精锅,在客厅的茶几上炒了一盘土豆片和一盘醋溜白菜帮。小孩子用酒精是很危险的,母亲从未告诉过她这方面的知识。母亲每每想起此事都心有余悸。再稍大一点后,寒假,暑假,周末,小达做好作业后便帮母亲做家务,洗衣,做饭,洗碗,擦桌子,拖地,倒垃圾样样都抢着干。
远在襄阳市中心医院当专家医生的大姑和在市委做行政干部的姑爹来做客,都说小达性格太弱,说她们肖家的女人都是能干、泼辣的,都有怪母亲管孩子太紧的意思。
小达受母亲的影响爱读书,尤其爱看童话故事。她常常因故事中王子与公主坎坷遭遇而噙满泪水,又常常因故事有美好结局而欢欣鼓舞。
小达健康地成长着,温顺,听话,懂事又爱学习的性格一直持续到她初二结束。
放假的一天,她在街上唱着歌,快乐的行走时,被一个酒后驾驶的小货车撞断了锁骨,在医院一躺就是二十多天。
肇事的司机是个混混,蛮横霸道,竞不肯承担半点责任,也没到医院去看望她。小达变得心灰意冷,感叹命运的不公,加上身体的病痛,时时埋怨母亲:“小时候,为什么要我看《三毛流浪记》?难道不知道人善被人欺?”
病愈后的小达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体也渐渐步入了青春发育期,个长高了,人爱美了,广交朋友,良莠不分,尤其是和一些毛病突出、不爱学习、惹事生非的差生玩到了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也很快变得不爱学习,挑皮捣蛋,不再珍惜父母的血汗钱,追求时尚、上网、看小说。为了朋友,她会对与她无怨无仇、素不相识的人翻脸。她再也不可怜当街的乞丐,她不再会怜惜卖菜的老奶奶,也不再体谅她的姥姥和母亲,她不再忍着别人,让着别人。
青春期叛逆有这么夸张?变性的小达成了父母、老师眼中的坏孩子,也因此多次遭到父母的责骂,老师的处罚。
成绩一向较好的小达,自此一落千丈,临近中考时仍然听音乐、玩手机、上网、看小说,不再做作业,不再听老师讲课,不再复习功课。
原本想上重点高中的她只考了个普高。
昔日和她成绩不相上下的小伙伴都考上了重点高中。想到仅仅一年,物是人非,她心里象吞了苍蝇般的难受,感到深深的失落。
小达闭门思过想了很久,最终以极大的勇气向母亲提出给她买重点高中,她一再承诺会痛改前非,潜心学习,赶超昔日的小伙伴。
母亲迟疑了很久,小达本质不错,只是短时间内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只要她真心改过,她会是一个好孩子。母亲坚信她能学好,只要她想学。因为她不笨,初二下学期时的语文书上,长长的古文,她一晚上能背诵四篇,灵活的应用题,她能轻松应对。母亲相信她。
最终,母亲掏出了多年的积蓄,为她花费二万买了重点高中。
上高中的小达说变就变了。她再也不贪玩了。她说,她要变成一个让父母和老师都信得过的人,她说她要把高中三年的时光变成金色的,她说她要把握好生命中每一天。
她静了下来,排除了外界的干扰,昔日的朋友来找她,她会挥挥手说再见。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劳累辛苦时,她每每想轻松想放弃时,就会想起母亲为她本不该花费的二万一,因为那里面浸透了母亲的血和汗,更有母亲殷切的期盼。她深知再没有机会游戏人生了,因为知识决定命运。她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除了坚持,她别无选择。
三年后,小达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她向往的一所医科大学。
篇三:十八岁的叛逆
绚丽的沉默,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红光,十八岁,我长大了,桀骜不驯。
暗红色头发,黑色情侣单坠,邋遢的长刘海总是盖住那张还有些幼稚的脸,一脸谁的不服的表情,脸上总挂着邪邪的笑着总以为那样很帅。
十八岁,我忘了怎样哭泣;十八岁我忘记怎样埋头在熟悉的课桌上用功;十八岁我学会熟悉的点燃香烟看着窗外;十八岁我学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摸摸单坠,潇洒的甩甩刘海。再也不是那个离开家一会就会从心底冒出想家这种愚蠢念头的小屁孩,满怀着大志的一心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却忘记只有十八岁的我还有些幼稚。
微眯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叼着十块钱的红塔山,突然感觉喜欢看老人看着我厌恶的眼光,嘴中还叨叨着这是谁家的孩子,那种感觉隐约中感到很爽快,叛逆的我桀骜不驯。
随手揉了那盒早上买的红塔山,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叹了口气,打通了女朋友的电话,里面传来仍然是她温柔的关心,却不知道我只是玩弄我们之间的感情,约定相守到老,我从来都认为承诺和放屁是等价的,拉着女朋友来到奶茶店的门口,来一杯蓝莓奶昔,静静的喝着,那一刻脑海浮现一些零碎的记忆:想起小时候看到奶昔的兴奋,让我忍不住扬起嘴脚,满面幸福的表情。十八岁的我,有点惆怅!
终于从那令我想呕吐到胃出血的学校走向社会,我学会重义气,当我跟着一起玩的朋友拎着钢棍打架的时候我总有种莫名的归宿感,我可以为他们挡棍子,他们也可以这样对我,一起喝酒上网吧,一起泡妞打架,我怀念了,但我不可能一直那样,我喜欢堕落,可并不是一直堕落下去,我挥手走上去新疆的车时,那帮哥们都哭了,我笑骂道,老子又不是死了,都哭个鸟蛋啊,谁知,转身后眼眶发酸,终于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那一刻我觉得我像个娘们儿、、、、、、十八岁的我,有点脆弱!
在火车站看着匆匆赶路的人流,我觉得我像个傻子,就那么站着,就那么看着,突然觉得还是家里好,我却没有转身,灰灰沉沉走进开往远方的火车。缓缓开动的火车,将我的思念扯断,我将目光转向前方,想着那未知的前方,漠然的失落流转心间。十八岁的我,有点懦弱!
大城市的灯光有点刺眼,也许是习惯小家农火的温馨,此刻我是一个陌生人,满大街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不知道他们匆匆忙忙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为了那是“五斗米”,恍然,自己现在也开始为那五斗米折腰了。掏出熟悉的红塔山,现在它才是我的亲人,吐云吐雾中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是叔叔,在陌生的城市碰见亲人,也许这才是小说理应出现的情节,我笑了,笑的很邪。“五叔,我们去吃饭吧,你请客!”“走吧”“第一笔敲诈落在我那富有的五叔头上。十八岁,有点邪恶!
忙碌的生活开始了,忙到我有点便秘,经常在厕所蹲上一个小时,只为能多休息一会,我会在受不了的时候点开音乐,在音乐中放松一下,然后再次为了工作投入水深火热当中。黑暗中的房间有点寂寞的味道,拿出手机拨通好友的电话,深夜吵醒她并没有让她对我发火,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在你需要的时候不管能不能帮上忙总会陪在你身旁。我忘了该说什么,憋红脸直说了一句:“想你了”然后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