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头顶海藻般弯曲的泡面头,架一副方框眼镜,镜片如玻璃瓶底厚,笑起来脸颊旁的雀斑尤为明显。她总是用门牙咬住下嘴唇,漏出两颗洁白的牙齿,痴痴地对别人笑——那是她的招牌动作。
她要求为大家买盒饭,双手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在斑马线。一个老太太焦急地徘徊,四处张望。奶奶,你去哪里?这儿车多人多。老太太冲她摆摆手,递出手中攥着的纸条:俺儿子上班没几天,俺人生地不熟,这里楼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像在迷宫里转呢!她领着老太太走到公交车站,待老太太坐上16路的公交车,叮嘱师傅提醒,又笑嘻嘻地刷了卡,下车了。老太太透过玻璃看她,又冲她摆摆手,说了什么。她说:风太大,并未听清。
最不起眼、最不重要而琐碎的事。她却傻乎乎的,一丝不苟地做。我请她帮我整理资料,我以为她随便搪塞过去,草草了事。可她交给我一沓厚厚的纸张,每一个标题用红笔圈出,在重点下勾勒出符号。我整个人惊呆地望着她,她却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的时候会更方便吧!
我想起曾经的学校,校园崭新的秋千。我们一起荡秋千,她只是在轻轻晃荡——那是因为害怕被人瞩目的感觉。后来,我把秋千抛得高高的,她闭上眼在半空把手撒开,任风把头发吹乱。我察觉:她脸上终于洋溢出微笑。
我静静地坐在往日的秋千,回忆和她的点点滴滴,在我心中她内心善良又不失漂亮,不为别人的瞩目而活,难道不是最纯粹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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